《伯希和编号与敦煌遗书编目体系》
字数 1367 2025-12-26 16:44:56
《伯希和编号与敦煌遗书编目体系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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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础概念:何为“伯希和编号”?
- 这是法国汉学家保罗·伯希和(Paul Pelliot)在1908年考察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后,对其所获敦煌写本(约7000余件)进行整理时自创的一套编目系统。每个编号以“Pelliot chinois”(伯希和中文)或简写“P.”开头,后接数字。例如,“P.2001”指伯希和收集品中的第2001号中文写卷。这套编号是国际上研究敦煌文献最常用、最基础的标识符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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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号的生成背景与原则:洞窟中的筛选
- 伯希和编号并非在洞窟内现场贴标,而是他返回巴黎后,在法国国立图书馆(今法国国家图书馆)东方写本部进行系统整理、编目时赋予的。
- 其编号顺序大致反映了他整理工作的进程,但并非完全对应其在藏经洞中提取包裹或卷子的原始物理顺序。伯希和凭借卓越的汉语和多种古文字学养,对卷子进行了初步的内容甄别和分类,但编号本身主要是流水号,并未严格按内容归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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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号体系的结构与扩展
- 核心部分:“Pelliot chinois”(P.)主要用于汉文文献。
- 其他文字部分:伯希和收集品中还包括大量非汉文文献,因此衍生出其他前缀编号:
- Pelliot tibétain(P.t.):藏文文献。
- Pelliot ouïgour(P.ouïg.):回鹘文文献。
- Pelliot sogdien(P.sogd.):粟特文文献。
- Pelliot sanscrit(P.sans.):梵文文献等。
- 特殊藏品:对于敦煌艺术品(如绢画、麻布画等),则另有一套基于“Pelliot”的编号系统,如“EO.”(Objets divers Pelliot)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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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其他主要编目体系的关联与差异
- 与斯坦因编号对比:斯坦因编号(如S.)是英藏敦煌文献的主要标识,其编号(尤其是S.1-S.6980的“翟林奈编号”)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包裹的原始提取顺序,具有重要的考古学信息。伯希和编号则更侧重于文献学整理。
- 与中国**《敦煌遗书总目索引》** 等目录的关系:中国学者在编纂总目时,必须将伯希和编号作为关键索引项,与其他馆藏编号(如北京图书馆藏“北”字号、俄国藏“Φ”或“Дx”号等)并列对照,以构建全球敦煌遗书的统一检索框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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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价值与当代应用
- 基础检索功能:任何涉及法藏敦煌文献的研究,都必须以其伯希和编号为基准进行引证和查阅。
- 揭示收藏史:通过伯希和编号对应的原始著录信息(如他本人的笔记、早期的图书馆目录卡),可以追溯部分写卷的早期研究状态和流转信息。
- 数字化与国际合作:如今,法国国家图书馆等机构已将其伯希和收藏品高清数字化,并在线发布。伯希和编号是访问这些数字资源的唯一、精确的钥匙。学者通过输入“P.2001”等编号,即可直接调取对应写卷的电子图像,促进了全球范围内的协同研究。
- 局限性:早期编号存在个别错乱、一號多卷或一卷多號的情况,后世学者通过研究不断进行订正和补充说明。现代数据库和目录通常会标注这些更正信息。
总结来说,《伯希和编号与敦煌遗书编目体系》 是敦煌学这门国际显学的一块基石。它不仅仅是一串简单的数字标签,更承载着一段特定的收藏历史,并作为一座桥梁,连接着巴黎密室中的千年古卷与当今全球学者的数字终端,是组织、检索和研究法藏敦煌文献不可或缺的工具。